杜甫绝句赏析：精美绝伦的千古绝唱

两只黄莺在绿柳中歌唱，

一群白鹭飞向蓝天。

窗外是西山的万年雪。

门口停泊着东吴来的船只。

杜甫，唐朝

这首唐诗自创作以来，一直受到历代文人的推崇，并逐渐成为各朝代教育学生学习唐诗的教材之一，至今仍被收录在我国小学教科书中。

许多学者、诗人、社会学家、历史学家都对杜甫这首通俗易懂的《绝句》进行过分析研究，并作出了非常精辟的注释。由于我对它的特殊感情，年少时第一次吟诵时就被其中精妙的描写所吸引。在此，我想对这首唐诗作一补充欣赏，欣赏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我们先从整体上来看全诗，它是由两行相辅相成的宽骈体构成，全诗28个字所蕴含的内容远远超出了这28个意思，让我们一起来欣赏这首著名的“绝句”。

诗的开头是“绿柳两边，黄莺啼鸣”，这句诗简单明了，诗人描写了自己从窗外看到的一幅美丽的景象：

这是一幅初春的景象。在刚刚萌芽的柳树上，两只黄莺在和谐地鸣叫。在诗的第一句第一个字中，诗人用数字“二”和数量“一”来表达头颈微动、目光微扬的动作。

这里诗人用“个”字代替“只”来描写黄莺的状态，用语感来表达诗人看到的黄莺是动态的状态。这里的关键词就是这个“个”字。“个”是平声，用去声表达的语调有感叹的意思。诗人用“个”来告诉读者是黄莺的鸣叫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只，两只，哦，原来这里还有一只小鸟。如果这里用“只”，小鸟的状态就会不一样。诗中的两只黄莺，一只在树枝上面，一只在树枝下面，并不是并排站在一个树枝上，因为鸣翠柳后面有一个“鸣”字，表示小鸟们在树枝间互相歌唱，互相追逐。一只小鸟在下面，一只在上面，两只都在抓着飘浮的柳枝玩耍。

为什么说鸟儿横叼着柳枝呢?这从第一句的第六个字“翠”就可以看出来。

柳树是春天最早发芽的北方树种。发芽时，枝条先是变绿，这叫“吐丝”，然后很嫩的芽叶吐出尖尖的绿色。此时的柳树是最美的状态。文人画家常常用此时的柳树来象征刚开始谈恋爱的少女。即使是一棵柳树，也像一层绿雾在树梢上翻滚。随着细细的柳枝浅褐色中透出一丝绿意，枝条开始失去冬天的僵硬，变得柔软起来。

此时此刻，柳枝常被纳入诗画之中。曹雪芹在《红楼梦》黛玉葬花一幕中描述道：“柳枝榆荚香，不管桃花梅花飞；”更似葛紫菀《南湘子》诗中“长亭无风柳枝斜，杏花稀疏笛声无声。”“梅花吐露春讯柳枝长青草芽儿青。不觉霜霜两鬓白发，思念时光流转”（晏殊词）“玉楼明月常记，春风柳枝细弱”（温庭筠）。 杜甫的“隔屋杨柳柔弱纤细，犹如十五岁的少女腰肢”，描述的是杨柳枝无风时也柔弱、倾斜的状态。诗人准确地把握住了春天杨柳枝的状态，此时两只黄莺正用爪子抓住杨柳枝，在春风中叽叽喳喳地叫着。诗人或许就是被这样的春声吸引到窗前。

第一节末句“一行白鹭，飞上蓝天”，与第一句相对应，诗人被黄莺的鸣叫声吸引到窗前，当目光从柳枝下的黄莺移开，被头顶黄莺的鸣叫声吸引时，他从树梢望见了远处蔚蓝的天空。

如果说诗人用欢快的笔调写出了黄莺跳跃歌唱的动感画面，那么这句中的“行”字，则给读者一种双目直上的感觉。与黄莺相比，白鹭是大型候鸟，而另一种则是小型鸟类。这是一种比喻性的对比，下面我会解释。成群的白鹭在春天从南方返回北方过冬，诗人用“上”字准确地表达了思乡之情、归乡之情的迫切。白鹭的行与黄莺一上一下分开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诗人也借两只鸟的状态，将目光从眼前的柳树投向无边无际的蓝天。

古代有很多诗篇描写天空的颜色，诗人也用“蓝”字来形容初春时节天空清澈明亮。杜甫作为唐代最具代表性的现实主义诗人，也影响了当时与中国关系密切的日本。日本著名歌曲《北国春色》开篇“白桦挺拔，蓝天茫茫”的日文汉字就是“蓝天”这个词。

这里的“情”有两层含义。

首先，青色，是一种由蓝色和绿色混合而成的颜色，它既不像蓝色那样沉闷，也不像绿色那样平和，给人一种非常通透的感觉。在西方油画的色彩理论中，有一种加光混合法，例如朱红、翠绿、蓝色三原色相互混合，可以产生黄、青、紫三种中间色。在色相表中，青色是自然光七种颜色中唯一没有被列入基本色相的一种。其原因是青色的透明度在投射光线时，无法完全掩盖其他“正”色。

第二，“青”意为新生、清新、纯净的状态。这个意义对于初春的生机尤为重要，因为深冬已过，春天即将来临。诗人抓住了这种感觉绝句 江碧鸟逾白，用“青”字来表达自己晚年的志向。

诗人在这里对于“色彩”感的运用更是高明。

看前两句，有两个数，“二”和“一”，两个量词，“各”和“行”，两个鸟种，“黄莺”和“白鹭”，两个动作，“鸣唱”和“上行”，两个颜色，“翠绿”和“青翠”，两个距离，“近柳”和“远天”。表面上十四个字，描写了十四件事情。然而，诗人却在这两句中暗藏了递进的激情，用“青”字衔接了上一句和下一句。透过这透明的青色，读者便能看出下一句中诗人更为难言的情怀。

如果说第一节诗人只是单纯地描写了景物，那么第二节诗人则借景抒怀，以物传情。

《绝句》第二节首句“窗中含西山万年雪”，首先为读者​​的视线确立了一个画框——“窗”。中国古典建筑中，工匠们非常重视“窗”的设计。全国仅存的唐代建筑有四座，全部在山西；梁思成和林徽因在山西发现了唐代建筑——佛光寺，并进行了多次古建筑调查，才破解了中国古建筑构造之谜，完成了对“天书”《营造法式》的解读。书中，关于“窗”的图纸多达一卷之多，而这些图纸很多都是“漏雕”。在杜甫的成都草堂里就可以看到一些这样的画作。诗人首先为我们设定了这样一个场景——既然读者的视线已经被吸引到“蓝天”上，就不应该让我们看到全貌。 这里，诗人用“包含”一词，暗指了很多视觉上多余的风景，就像给了我们一个照相机的取景器，我们在一个“漏风木雕”的取景框里，才能看到远处的群山。

“西岭”是指成都西南角的“西岭雪山”。诗人为何只说西岭，不说南岭、北岭、东岭？是巧合吗？

这不，在唐代，佛教文化已经开始在中国盛行了。杜甫十几岁的时候，佛教就传入中国，并达到了顶峰。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除了受到东方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外，已经开始接受西方佛教文化的影响。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观念里，西方代表死亡，东方代表生机。佛教把人的死亡称为涅槃，就是进入西方极乐世界。儒家思想则是劝人礼让，讲一切生机的观念。杜甫作为诗人，写这首绝句时，已经辞去官职，正在归途中，回到浣花溪。那时，杜甫已经隐约看到了自己死后百年的归宿，也感受到了人生无功而返、难以实现愿望的结局。因此，诗人用“千秋”来表达自己希望百年之后能达到的“雪”的洁白境界。

此刻，被这扇“窗”挡住的景色，留给读者去想象。“西岭”山脉恰好被诗人的“窗”框所包容，我们的视线跟随诗人的笔触，停留在头顶的“蓝天”、绵延的“西岭”雪线、近在咫尺的“翠柳”上。此时，诗人的视线收回，落在小院木门外河畔的另一番景象上。

诗的最后一句“东吴船只停泊在门口”，一下子把读者的视线从远景拉回到中远景。

如果说上一句诗人描写的是“窗”里面的景色，那么下一句一开头就指出了“门”这个角度，已经把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种期盼。窗里面有一幅景色，这幅景色里有庭院，有木门，透过木门，门外的河面上停着一艘船，蓄势待发。已经明确地指出了诗人对人生之路如舟行千里这一深刻的判断。这就是中国画借景借景、画中画的艺术特色。在中国画中，山水画在画主景时，常常会画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而这样的点睛之笔不同于泼墨写意，往往在细节上更加含蓄，而这幅画的题材大都来源于此。中国人的含蓄，诗人、画家表达个人情感的风格，都是从这些与大道相通的艺术观点中体现出来的。

如果把“门”外的风景看作是“窗”景的画中画，是一幅递进的风景。那么第二个“泊”字和第三句的“含”字，意义就不一样了。“泊”是停泊、靠岸的意思。船要常开，泊船也要常开，所以“泊”字给读者一种运动的期待。而“含”字是包含、覆盖的意思。这是一种静止的状态，千年静止的雪，是诗人一生的纯真与孤独。诗人用“含雪”来表现自己晚年对生活的总结，也用“泊船”来表达自己渴望归家的心情和报效国家的决心。

“东吴”是一个名词，泛指一个地域，与上句中的山名词“西岭”形成对比，给人一种时空感。这首诗是杜甫54岁时写的。那一年正月初三，诗人辞去幕府，回到成都家乡。此时的杜甫也辞去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官职，但当诗人看到春日的美景时，不禁感慨万千。从人生将行万里的“东吴船”，到还未散去的“西岭雪”。诗人借景致，将动与静两种真实的状态，以及自己人生的两种状态，充分地展现给读者。

在第二节的两句诗中，诗人描写了“窗”和“门”两个景物，两个境界“涵”和“泊”，两个地理位置“西陵”和“东吴”，两个物象“雪”和“舟”。然而，这十四个景物却比第一节的简单描写更能表达出诗人的内心世界。杜甫作为中国文学史上伟大的现实主义者，与李白齐名的唐代诗人，直到五十多岁才创作了大量的诗歌。这首诗作为他晚年的作品，用词简练，用词严谨，意境朴实，感情真挚，是杜甫作品中最好的作品之一。

杜甫的一生，从他出生，到武则天去世，到唐朝最后一个战乱时期，再到诗人中晚年的“安史之乱”。经过多年的磨难，杜甫见识了人间所有的苦难和悲哀。文学史上的这个时候，唐诗因为李白和杜甫的存在而进入了盛唐时期。

这一时期，仙人诗人和圣贤诗人用大量的诗歌从三个方面记录了盛唐时期的人性、政治、社会的史诗。一是表达救世的理想愿望；二是批判黑暗的现实；三是歌颂自然和山水。李白的诗歌继承了屈原以来的浪漫主义传统，想象丰富，语言清新自然，风格飘逸潇洒。杜甫的诗歌继承了《诗经》以来的现实主义传统，直面人生现实，内容深刻，深刻而真实地反映了安史之乱前后唐代社会由盛到衰的历史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