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英语没过及格线的同学请站起来”

高中俄语学习班

□ 大河新闻·宇视记者杜倩文 受访者提供照片

“中考英语未及格的同学请起立。” 三线城市的一所民办高中，一年级学生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李奇就这样开口说道。

在这个56人的班级里，有19名学生站了起来。 这19名学生的共同特点是高考日语受限的专业，中考英语成绩在30分到60分之间（满分120分），且英语成绩在各科中最低。

这批高中新生共60人，被李奇推荐去上一个以日语为外语科目的高考“特殊”班。 “高一学习日语仅仅一年后，70%的孩子外语成绩就能很快提高到100分左右（满分150分），近一半的学生能拿到120分”李奇说道。

正是这种短时间内成绩快速提升的效果，吸引了众多“英语差生”，也催化了各高中、各类私立机构争相开设小语种课程，作为“英语差生”的秘密武器。高考“弯道超车”。 。

然而，近年来，随着学习少数民族语言的人数逐年增加，少数民族的福利不可避免地下降了。 试卷难度加大、外语教师水平参差不齐、考生大学专业选择受到限制……各种问题围绕着小语种考生。 他们现在选择的道路，是一条光明平坦的道路，还是布满荆棘的道路？

提分快、难度低，让小语种考生对外语考试“收获”信心

“当我学习日语时，我对英语的自信又恢复了。” 目前就读私立高中二年级的王弯弯，中考英语只考了60分。 “这是中考前的事，我妈妈花了两年时间请了一位一对一的家教，帮助我提高英语成绩。按照我的正常成绩，我的考试成绩不会超过40分。”王弯弯从那时起，她的老师就推荐她去上日语课。 外语成绩翻倍。

刚刚结束的高二期末考试，王弯弯的日语成绩是123分，满分150分，而他们日语班的平均分是115分。 对于王弯弯来说，外语不再是她整体表现的绊脚石。 谈及成绩提升迅速的原因，王弯弯说：“我最怕英语的题型复杂，但日语考试，题型简单，题目简单，要求的词汇也多。很小，我可以掌握。” 你的表现提升很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目前，在我国现行高考制度下，学生可以选择英语、日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六种语言中的任意一种作为高考外语科目。

据了解，高考日语《考试大纲》收录词汇约2400个。 高考的题型只有四种：听力、知识应用、阅读和作文。 前三种类型是多项选择题。 高考英语的词汇量要求在3500左右，题型有听力、阅读、完形填空、语法、写作五种题型。 写作包括论文批改和书面表达。

在成都一所公立高中学习俄语的陈阳，外语成绩也从70分提高到了125分。 “我爷爷会说俄语，他看我英语成绩太差，就建议我用俄语参加高考。” 据了解，俄语所需词汇量约为1500个。

小语种词汇量小、题目难度低的背后或许有政策支持：教育部高度重视多语种外语高考改革。 它充分考虑了少数民族语言的实际情况。 小语种高考试卷难度比英语低5至10个百分点。 这项政策已经实施多年。

“但这两年，小语种考试变得更加困难了。” 一位从事留学服务10年、并承担高考日语培训的机构的老师说道。 “这应该和报考人数的大幅增加有关。以前，简单的论文只提供给少数人。福利，当这个群体不是少数时，福利当然会消失。”

报考人数爆炸，后续支持脱节，小语培训行业鱼龙混杂。

在政策支持、少数民族语言题型简单、成绩提升较快的背景下，高考少数民族语言作为外语科目的考生数量呈现爆发式增长。 以日语为例。 据统计，2016年全国参加日本高考的人数为9600人； 到2021年，参加日语高考的人数已达到20万人左右。 2022年高考，全国预计有25万名考生选择日本高考。

只要看看陈阳所在的普通公立学校，他的学校从2018年开始就开设了日语、俄语、法语、西班牙语四种小语种的课程。陈阳班上的360名学生中，80人学习俄语，35人学习俄语。正在学习法语和西班牙语，日语班有近100名学生。 从数据看，今年以小语种参加高考的人数占到学生的近70%。

然而，小语种专任教师的数量却没有跟上学生数量的变化。

根据教育部公布的信息，2021年高中英语教师数量超过28万，日语教师仅有2107人，俄语教师845人。 小语种专职教师的短缺，促使不少学校与校外培训机构合作，将小语种课程的教学任务“外包”，以提高学校的升学率。

“我们学校只开设日语课程，如果想学习其他语言，老师会推荐学生去附近的培训机构学习，一个学期的费用在4000元左右。” 王弯弯说道。

那么，这些培训机构的老师有教学资格吗？

据了解，2017年，教育部分别启动了日语和俄语教师资格认证考试。 高考其他小语种没有相应的教师资格考试，无法取得相应的教师资格证书。 此外，除日语和俄语外，其他语言尚无官方编写的教材和相应的学习材料。

据老师介绍，据他所知，他所在的城市至少有20家提供小语种培训的机构。 甚至有一些艺术考生工作室也开设小语种课程。 会说外语的人教书、赚钱很容易。”

小语种冲破大学门槛的前路是平坦还是坎坷？

“进阶大学门”是很多小型语言培训机构“必胜”的口号，也是所有选择这条道路的学生和家长所秉持的理念。

但以小语种高考之后，未来的路会是平坦还是坎坷呢？

“我会告诉我的学生，他们在大学选择专业和选修必修英语课程时可能会遇到问题，但现阶段，获得学士学位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华南一所高中的全职俄语老师解释道。

目前，很多大学的招生简章都会对考生的高考语言进行详细说明。 例如，大多数高校涉外文秘、军事、国际贸易、临床医学等专业对小语种考生都有限制。 各大学在专业名称后的备注栏中都会标注：该专业只允许英语考生申请或小语种考生慎重申请。

“谨慎申请意味着不应该申请。” 上述俄语老师解释道。

高校的诸多规定使得这群来自小语种的考生无法在这个学术选择题中选择出正确的答案。

不过，一些高校正在逐步为这群孩子开“绿灯”。 例如，河北大学2022年招生简章中规定，英语专业只招收外语为英语的考生； 其他专业不限制考生参加外语考试。 学校的公共外语课程包括日语和俄语课程。 浙江外国语大学2019年将为小语种考生开设西班牙语、日语课程，作为公共外语必修科目，取代英语。

此外，升学障碍也是困扰这群孩子的另一个问题。

在山西医科大学、西北大学等多所高校2022年研究生招生简章中，大部分专业都注明只有英语四级425分以上才能申请。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英语。英语不好的孩子不值得继续读书吗？不是所有专业都会一直用英语。” 王弯弯对科目极为偏爱，而英语对她来说是最难学的科目。 至于科目，由于她把英语换成了日语，所以她的考试成绩可以达到顶线。

一位教了6年的高中俄语老师说：“你不能说这些英语不好的孩子就是不努力学习，他们中的很多人天生语感很差，或者对英语没有兴趣。”奶牛不喝水，头被压着，这对它们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

对于讲小语种的考生参加考试存在障碍，进入大学后需要放弃小语种学习英语，老师表示：“这种情况很不正常。由于国家鼓励小语种教学，多语种高考，那么高校应该有配套措施来支持，如果你学不好小语种的英语，就得重新学英语才能上大学，这有什么用呢。循环对我们的教育意味着什么？”

（本文提及的名字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