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谷”赵鹏涛：教育实验的“家”

在北京的这几个月，除了这座大楼，赵鹏涛只去过北大和颐和园。

图片| 《小欢喜》剧照

本科时，我选修了《影视制作》课程，作业是拍摄一部十分钟左右的纪录片短片。 在寻找课题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当时在北大读硕士三年级的王璐。 作为一个文科专业的他，觉得学术前景没有什么前途。 利用教育领域浓厚的创业氛围，他想做一次有别于当时流行的在线教学的教育创业尝试，叫做“陪伴学习实验”。

我原本以为王陆就是我们的实验对象，直到我和团队成员遇到了王陆“教育实验”的实验对象——赵鹏涛，一个给我第一印象极其腼腆、安静的男孩。

起初，我深深怀疑他是否适合作为一个对象。 毕竟相比之下，王陆更加健谈、活泼。

2019年2月，当呼和浩特市学校的同学们还在和老师一起完成紧张的高考冲刺时，赵鹏涛和父亲收拾了两个行李箱，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今年2月到5月，赵鹏涛的生活将与王陆紧紧联系在一起。

除了晚上住在王陆的出租屋里，王陆的创业基地——北京中关村科技大厦的某“创业谷”，其余时间就成了赵鹏涛的“家”。

“毁灭”与“生机”，这是赵鹏涛对这个临时“家”的总结。 大楼8楼挤满了商务人士。 有拉手推车、抢电梯的工人，有小店里聊天的女孩，有卖煎饼、卖水果的阿姨，有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还有清华北大的学生。 毕业。 这里是商贩和企业家的聚集地。 赵鹏涛正在王陆租用的办公区里，埋头写论文。

毫不夸张地说，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场赌博。 与传统补习班对高考的“全程照顾”不同，这里只有赵鹏涛一个学生，老师是王陆在两周内选拔的六名清华北大在校生。

在呼和浩特期间，赵鹏涛通过英语网课认识了王璐。 除了英语之外，赵鹏涛还通过网课辅导数学和化学。 “这些前辈教得比老师好。”这是赵鹏涛的第一感觉。 他的高中在呼和浩特市的教育水平处于中上水平，但与北京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每期考生六七百人，通过985、211考试的不到百人。

赵鹏涛的班有四十多人。 高三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离开了学校，被父母送到专门的补习班去参加高考，费用几万到十万多。 赵鹏涛的父母也有些动摇。 看着儿子380多分的考试成绩，赵鹏涛的父亲仿佛看到了儿子五个月后的高考成绩。

“确实，我在学校不会退步，很稳定，但我不指望有什么质的飞跃。” 他的父亲对赵鹏涛说道。

赵鹏涛的父亲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王陆。 因为一些私人关系，他和王陆关系比较亲近。 他提出，与其让儿子频繁上网课，不如直接去北京进行最后的冲刺。 当他把这个初步想法告诉家人时，立即遭到妻子和儿子的反对。 母子俩率先站在了同一战线。

首先是一名远离父母居住在北京的未成年学生的安全问题。 虽然有“前辈”陪伴，但赵鹏涛的妈妈还是很担心。 其次，风险存在不确定性——在学校跟老师学习一直是传统的主流学习方式。 虽然清华、北大的学生一直是网络补习班的热门“老师”，但他们能否取代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呢？ 我们为高考进行系统的冲刺学习怎么样？

母子俩并不想尝试高考。

2019年1月，赵鹏涛的父亲与王露协商，询问能否让儿子到北京读书。 王陆觉得赵鹏涛父亲的提议值得尝试。

在从“家教”到“另类学校”角色转变的过程中，王陆始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当然有些犹豫，毕竟我是在赌一个高中生的未来，但我有把握。” 王陆自信满满的说道。 虽然他还是北大的学生，但他已经接触了很多学生，积累了教育行业的经验。 很多学生并不把他当作导师，而是把他当作一个能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大哥。 除了学习，王陆还经常和他们谈论感情和未来。

赵鹏涛第一个被父亲劝住了。 尽管即将离开自己的舒适区，他有本能的反抗，但渐渐地，他感受到了网课的效果，感受到了对清华北大“实习老师”的信任，感受到了“奋力拼搏”的思想投入。他和他的父亲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最终，妈妈被说服了。

两周之内，王陆就组建了赵鹏涛的“教学团队”。 他让清华、北大的同学在两所大学的多个兼职实习群里张贴告示，而且“报酬丰厚”。 有很多学生申请这份工作。 经过一系列的笔试和面试，最终选出了六名学生，他们都是高考单科成绩最好的学生。

语文老师来自清华美术学院，数学老师来自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物理老师来自北京大学物理学院，化学老师来自清华大学化学系大学，生物老师是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的，英语是王路亲自教的。

当王陆在北京准备这一切的时候，赵鹏涛的父亲正在呼和浩特儿子学校的班主任那里劝说。 赵鹏涛的班主任并不同意孩子们辍学去北京补课的做法，因为她之前教过的一些学生确实找到了其他补习班自学，但大多成绩不佳。 。 毕竟补习班还是不如有学校教学经验的老师。 班主任一直强调这一点。 她劝赵鹏涛父子不要冒险。

班主任对赵鹏涛说：“你知道你出去以后会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我知道，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赵鹏涛回答道。

最终，赵鹏涛成为班上第八个退学备考高考的学生。 正月初七，高中生开学了。 不到一周，赵鹏涛就离开了学校。

王陆把北京的一切都打理好了。 他父亲派赵鹏涛过来。 他视察情况后，将工作交给王陆后返回呼和浩特。 他只向王陆提了两个要求：一是让儿子每天晚上和家人视频聊天，二是让儿子回呼和浩特参加两次模拟考试，检验一下学习成绩。

一天早上，我们决定去王陆的出租屋拍摄，追随赵鹏涛的一天。 出租屋距离中关村有一段距离。 王璐和赵鹏涛乘坐公交车往返于“创业谷”所在大楼和出租屋之间。 王璐与他人合住一套房子，住在20多平米的卧室里。 厨房、客厅和浴室是共用的。 晚上，他和赵鹏涛睡在同一张床上。

刚到王陆家的时候，赵鹏涛正准备洗漱，王陆还在床上半睡半醒。 很难想象两个大男人住在这么小的卧室里——卧室里还摆放着巨大的运动器材，脚踩的地方已经落了灰尘，扶手上也挂满了衣服。

一堵墙突然被棕色壁纸覆盖。 可能是因为墙的状况很差，房东不愿意重新粉刷。 深色的壁纸让房间看起来更加局促。 由于卫生间空间较小，赵鹏涛只能将洗漱用品挂在卧室的墙上。

赵鹏涛洗漱完毕，催促王陆起床收拾，并把王陆的短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就好像他是陪着他的大人一样。 在“杀死”王陆的时候，赵鹏涛就会展现出他罕见的活泼的一面。 他比王陆高了半个头，王陆走得更快，所以他喜欢从后面抓住王陆的衣领，让他慢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张王陆专门给赵鹏涛做的小字卡。 它是用A4纸剪成的一小块。 正面有英文，背面有翻译。 起初，赵鹏涛只是飞快地翻着纸片，速度之快让我怀疑他是否还记得。

王陆怕他“钓鱼”，让他读出来。 赵鹏涛顿时尴尬起来，声音低得只有我站在他旁边才勉强听清楚。 每个字都读得仓促，很少有读对的。 书桌一角有一本又厚又大的《托福词汇》。 肯定是王陆的工具书。

王陆给赵鹏涛制定了时间表：赵鹏涛6点30起床，洗漱背单词，王陆在这段时间睡觉； 两人7点30分出去乘坐公交车，8点30分到达办公区。

“创业谷”地方挺大，当时租工位的人并不多。 到处都是空闲的地方，算是一个干净的学习场所。 我一般上午上英语课和数学课，12:30吃饭，1:00午休，下午1:30到3:00没有课就自习。 4：00后重新开始上课，晚饭后，晚上还有课。

每周老师都会发布考试试卷。 与在学校不同，赵鹏涛的课程并没有提前硬性规定，每节课的时间都比较长。 对于自己的薄弱科目，王陆会根据情况增加上课频次。

虽然赵鹏涛已经被选定为研究对象，并得到了他的同意，但当我们真正到达“创业谷”时，我们团队还是有些犹豫——虽然我们不会用言语打扰他的学习，但很难保证他一定会被录取。能够面对目标。 他的两台摄像机（我们用的是摄像机）就像综艺明星一样不间断。 他们都是参加过高考的人，而我们对高中生仍然怀有一颗“敬畏之心”。 我决定先试拍一天，学习一下，如果影响到他，我就停止拍摄。

起初设置相机并不顺利。 赵鹏涛最初学习的房间又长又窄，三脚架很难打开，两台相机很容易进入对方的取景框。 当我们尽可能安静地小心调整三脚架的位置时，一直埋头写论文的赵鹏涛抬起头，建议换房间。 他手里拿着纸和文具袋，找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手里没有人，坐在房间中间，方便我们拍照。

同伴去外面拍了一些空景，我则在“创业谷”里闲逛北京高考冲刺辅导班，看看赵鹏涛几个月来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不得不说，很荒凉。 这两年创业形势不好。 听王陆说，以前这里都是年轻人，现在要穿过三四个办公区才能看到活着的人。 进入大楼的大堂，装饰着色彩缤纷的相纸墙，纪念着这里过去的活力和希望。

总的来说，这个地方很像我不幸上小学的那种补习班，因为奥数假考试很快就被禁止了。 不知道一个高中生在这里学习是什么感受。 他应该感觉自己像个“海上钢琴家”吧？

王陆中午有事没有回来，只能给赵鹏涛叫外卖。 我趁赵鹏涛不学习的时候和他聊天。 他说话比早上在出租屋时还多。 看得出来，他一上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感觉很疲惫。

他一边嚼着酱油骨头，一边认真地回答我略显客气而生硬的问题。 我首先担心拍摄是否影响了他的学业。 他果断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接受“非主流”学习方法一年多了。

最初，其他人都把网课当作校园学习的“锦上添花”，但他却直接把网课变成了主要学习手段。 到了北京之后，我就再没有遇到过认真的老师。 有些单科老师看上去比他年轻，甚至连“老师”都称不上。

“一切都很奇怪，就像做梦一样，又在这么陌生的地方学习，所以你拍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晚上，赵鹏涛和父母视频通话。 三个人都用方言交流，我们就躲在盲区拍摄。 除了询问学习情况之外，家长们自然也询问最近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我和朋友顿时紧张起来，生怕他泄露我们的存在——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任何一个家长都会介意任何干扰孩子学习的因素。

出乎意料的是，赵鹏涛没有提到我们短片的事，整个过程甚至没有看我们一眼。 他在镜头前表现得非常自然，还巧妙地阻止镜头拍到父母用手机拍照。 中间有一个小插曲——因为赵鹏涛害怕父母看到我们陌生人，所以赵鹏涛没有开灯，但我的同伴走进了镜子，他妈妈突然紧张起来，说：“有你身后有一个人影！”

赵鹏涛赶紧转移话题，认真纠正父母，称自己每天做的题不应该叫“考试”，而是“限时训练”，并拒绝回答“你认为自己能做多少题”等问题。现在参加综合科学考试吗？” 母亲似乎觉得自己和儿子没什么好说的，就把丈夫叫过来继续聊。 不过，赵父依然忙于工作，终究没有接电话。

办公楼分为两层，玻璃窗上倒映着赵鹏涛的脸。 从窗户可以看到建筑的侧面和背面，远不如正门前立交桥上灯火通明的景色美丽。 但这是他在这个几百平米的“家”里为数不多能看到风景的地方之一。 他喜欢站在这里打电话。

我问他想不想家，他摇摇头说，从小父母就忙于工作，尤其是父亲，一次要出差几个月，春天出发，春天回来。秋天。 进入高中后，父母待在家里的时间增多，但他却已经养成了孤独的性格。 他最怀念的就是家里的模特。

谈模型飞机、模型汽车、模型机器人时他谈得更多。

赵鹏涛很快就适应了中关村的生活和学习节奏。 离开学校后，他感到非常平静。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高中生。 王璐坦言，这种“陪学”也存在不可避免的风险。 一个离同学较远的人就会缺乏竞争环境，也就没有办法和其他同学比较学习成绩。 他只能通过考试来督促老师。 。

三月初，呼和浩特的学校举行了第一次模拟考试，赵鹏涛回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家长王璐和赵鹏涛都非常紧张，因为这将衡量半个多月的学习效果。 在成绩公布前，赵鹏涛总是想起班主任之前说过的话——“出去读书的学生几乎都没有成功，‘全心照顾’的结果就是越学越差，而且他们的成绩也越来越差。”回到学校后才能恢复。”

考试一结束，赵鹏涛就回到中关村开始了自己的学习。 几天后，呼和浩特传来消息，“艺谋”考了438分，比上次考试高了50多分，班级排名也有所提升。

这个成绩让很多人都放心了，其中就包括赵鹏涛的六位“小老师”。

这位生物老师当时是北大二年级的本科生。 他留着辫子，戴着眼镜，没有化妆。 如果没有人介绍，说他是一名高中生就有点夸张了。 她笑称自己也会“翻车”，被赵鹏涛质问。 这是一个尴尬但又无法避免的局面。 毕竟，她只经历过一次高三和高考。 她能做的就是尽力用自己的方法让赵鹏涛“查漏补缺”，用学生的语言让他理解、掌握。

王璐对全体老师的要求是尽最大努力为赵鹏涛“查漏补缺”，所以课程基本都是“问题导向”。 赵鹏涛觉得，这种教学方式比学校的大班要好得多——学校里每个老师都会进行“一轮”、“两轮”的复习，但学生最终会做，而那些不能还是不知道。 大班授课有时会占用学生自行“查漏补缺”的时间，老师也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学生。

在北京，“因为我是唯一的学生，所以不敢乱走。”赵鹏涛开玩笑说。

面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赵鹏涛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他可以在课堂上随时打断他们的解释并提出问题。 他最喜欢生物和化学课，而且他在这两门课上最活跃。 有时他会主动提醒未能回答知识点的老师。

他表达对班级热爱的方式就是通过“霸道”。 比如生物课，老师教学时表现得像个学生，在赵鹏涛的眼里没有任何尊严。 生物老师问：“你知道为什么A是正确的吗？” 赵鹏涛沉默了。 “你知道B为什么错吗？” 老师的回答依然是空洞的。 “别告诉我你选了B。” 赵鹏涛这次“嗯”了一声。

老师愤怒地站了起来，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些基因知识点。 赵鹏涛随后提出了一些概念性问题，极力攻击老师的知识体系。 发现自己与老师的理念不符后，他说老师举的例子不好。 作为外行，老师举的例子我都听懂了，但赵鹏涛却坚持要求老师除了“斑马”之外再找一个例子。 生物老师也有小孩子的脾气。 一边被嘲笑，一边坚持要再给他找一个。

当赵鹏涛用微信给生物老师发论文时，老师突然好笑地说：“你给我的笔记也很友善。” 原来，他给她的纸条只有两个字——“生物学”。

语文课上赵鹏涛是最安静的，因为老师是一位气场很强的学长。 有一次，老师因为有事没能来。 他在线指导我回答哪些问题。 他成熟的语气让我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语文课上。

与生物老师相比，中国老师的教学经验要丰富得多。 她让赵鹏涛用她总结的阅读题模板告诉她答案。 赵鹏涛的语速明显比和生物老师争论时慢了很多，信心也薄弱了。 他手上有一本比较新的紫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大概是他来北京后应语文老师的要求买的。

认识了赵鹏涛后，我已经把他当成大楼里这个空“家”的主人了。 王陆学校有事，不能天天守在赵鹏涛身边。 赵鹏涛会主动告诉我这栋楼里哪里的饭菜好吃，而且8楼以下各层的生意他都了如指掌。 每天早上上班时间，自动扶梯上都非常拥挤。 他会乘自动扶梯一层一层地巡视每一层的商店。

在北京的这几个月，除了这座大楼，赵鹏涛只去过北大和颐和园。 我曾经开玩笑说这栋楼很破旧。 当时，这个地区被称为“宇宙中心”。 现在和朝阳那边相比，这里显得更加乡村一些。 赵鹏涛没有接听电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遗憾。 他只是对自己说，出去散步没什么好处。 北京天气炎热，交通不便，一地相距较远。 他还抱怨王陆两次带他出去“玩休息”只是一个噱头，因为王陆自己在大楼里疯了。

“我在北大散步的时候都快中暑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游客拼命来参观呢？而且我还考不上。如果他再带我出去，我会求他让我去。”学习或者呆在家里。”

赵鹏涛是出了名的“宅男”，根本不用担心王陆不在“创业谷”的时候到处乱跑。 除了上厕所、吃饭，他很少离开办公区。 相反，我拿着相机一会就腻了，总是调整模式自己出去。 有一次我回去散步，发现常年敞开的办公室门已经关上了。 我不知道密码，因此被锁定。 等了半个小时，赵鹏涛从门里出来了。

如果他的外卖没有到的话，我可能会等更长的时间。

我一直很好奇赵鹏涛的家庭情况。 按理说，能承担得起如此“多对一”辅导费用的家庭一定非同凡响。

但我在赵鹏涛身上找不到任何“富裕”的痕迹：他的衣服是运动休闲的； 他有手机，但没有支付功能。 乘坐地铁、公交车时，他使用的是王路的“一卡通”； 他喜欢在使用前撕掉一半的纸。 当他看到我困惑的表情时，他告诉我他不会这样使用所有纸张。 这取决于纸张的厚度。 “我家里不会买这么多层的纸。”

我问他在这里“生活”的费用，他摇摇头，表示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采访王陆时，他没有透露具体金额，只是给出了市场价格作为参考——高考冲刺的辅导项目利润极高。 他曾经参观过一家补习机构，效果不错。 第一年，每个学生的学费是9万元。 高考成绩出来后，他们在小范围内有了名气。 第二年价格涨到12万元，第三年涨到16万元——而赵鹏涛父母支付的费用都在这个数字之上。 。

后来，随着接触的增多，我越来越确信赵鹏涛的家世不凡。 他和我们交流时毫不怯场，说话情商很高，可见他有一个很好的导师。 他坦言，从小父母就带他参加过很多社交活动，他更擅长猜测大人的想法。 后来编辑他的采访材料时，我什至不需要做很多拼接和编辑。 我更担心哪些“金句”因时间限制而被丢弃。

拍完他的日常生活片段后，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很想深入采访他，问问他对这次“冒险”的看法。 毕竟在我眼里，这些老师都不算成熟。 即使考上清华、北大意味着智商很高，但他们的解题方法过于个人化，也不能保证基础薄弱的赵鹏涛能听懂。 。

至少在拍照的时候，我很多时候都感觉老师所说的“简单题”并不简单。 有时甚至用大学知识来演示某道习题，这是很有问题的。 有一次我听到一位生物老师的一个非常有趣的解释：“D的表达不太准确，但是相对于C来说还可以，你明白吗？”

如此敏感的问题恐怕只会给赵鹏涛增添焦虑和不安。 不过，赵鹏涛在委婉地表达了我的看法后，劝我放轻松，并表示他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虽然这个地方看上去不伦不类，不像是我可以读书的地方，而且老师也都还在大学里，但是学习条件比家乡的学校要好很多。 上次模拟考试后，他的父母甚至后悔没有早点送他去海淀。

中关村附近有“教育培训圣地”海淀黄庄。 晚上，我在立交桥上拍摄交通状况。 有时还能看到人大附中的学生。 他们的红白相间的制服在人群中很显眼。

同伴告诉我，人大附中的校服是北京家长的一种信仰，是他们最想给孩子贴上的“战服”。 我对同伴感叹道：“如果赵鹏涛从小就住在海淀，以他的好学热情，想不成为王陆的弟子都难。”

4月下旬，赵鹏涛学校进行了第二次模拟考试。 为了节省机票，赵鹏涛并不想从北京直飞呼和浩特。 他先坐高铁到石家庄，再从石家庄飞回呼和浩特。 他的父母去机场接他。

和《一模一样》一样，赵鹏涛在成绩出来之前就回到了北京。 几天后，第二个模型的成绩出来了，成绩为511.5，提升到班级第六名。

赵鹏涛在北京待到5月底。 每个老师的最后一堂课，都是给赵鹏涛各种指示。 5月30日，赵鹏涛返回呼和浩特。 这时，学校已经停课了。 两天后，王陆还前往赵鹏涛家，陪他调整作息适应高考，并为他安排了模拟试题。

赵鹏涛后来向我回忆，6月7日、8日，他并没有感到太紧张。 一拿到论文，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坐在“创业谷”的桌旁，熟悉的寂静。 直到离开考场，他都没有感到太紧张。 感受更多。

高考结束后，王陆又在赵鹏涛家里住了几天。 有一次两人闲逛的时候，王陆拿到了一套全国高考二卷试题答案：“请批改英语答案。”

“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赵鹏涛本能地抗拒“估计”。

但最终他没能通过国王之路。 看完答案后，王陆兴奋地说：“你的英语成绩已经超过110了，很稳定！” - 赵鹏涛二月份刚来北京时，他的英语成绩只有80分左右。

十天后，Zhao 的大学入学考试成绩提出了537分，其中包括近120英语。

“结果问世后，王卢比我的父母更兴奋。” Zhao 笑着说。 Zhao 的父母认为，这种冒险的举动是正确的。 最初，他们儿子的成绩仅足以进入两本书。 最后，他们的儿子被录取了一所211大学。

结果，Zhao 的家人成为Wang Lu的“随附研究”项目的推动者。 大学入学考试结束后，他们招募了三到四个学生王卢。 其中一位正在为研究生入学考试做准备，并针对北京大学。 像Zhao 一样，他们将在中古的这座建筑中学习“全职”。

在2019年下半年之后，我与赵和王没有接触。 可以想象，2020年流行病将对王卢的“教育实验”产生巨大影响。 在当年的整个春季学期中，北京大学的学生无法返回校园，甚至被困在学校的学生也无法离开校园。 也许Wang Lu已更改为以前的在线课程格式，或者他的企业家精神在2021年的教育和培训中没有幸存。

之后，每次我乘公共汽车去“ ”购物时，我都会经过那座建筑物。 我经常想到Zhao 向我抱怨他的心理活动：“啊，我很累！” “啊，我很饿！” “啊。我想睡觉！” 他总是觉得食物不是美味的，他就像在建筑物中一样吃了。 有时，王卢会订购外卖以改善他的饭菜，他经常会连续几次订购同一件事。 他的母亲总是喜欢问他打电话给他时吃晚饭的东西，他只会说“米饭”。 她的母亲会耐心地问，他会回答“可吃饭”，这使她生气了一段时间，他“说得不好”。 最后，我妈妈说：“当你回家时，爸爸妈妈会为您改善它。”

（文章中的字符都是假名）

编辑| Xu Zhibo的操作| Jiayu实习| 伊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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